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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什么?”

谢叙言瞳孔巨震,幽暗见不到一点光的黑眸注视着祝芙,从发紧的喉咙里挤出艰难的询问。

祝芙目光下移,扫向自动挡***纵杆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谢叙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。

正常男人晨起时,该有的反应,他没有。

谢叙言没有被纱布包裹着的半张脸,染了抹羞怒的薄红。

他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腰上,牙咬得咯吱咯吱响。

任何一个男人,都不能容忍被人说不行。

这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。

“咳——”

祝芙见谢叙言“害羞”了,低咳一声缓解尴尬。

“应该是受伤时被波及,好好调理调理,不影响日后使用。”

安慰的话刚才说出口,祝芙后知后觉地变了脸。

使用个屁!

他们今天就要领证了,日后是合法夫妻。

刚刚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渴呢。

祝芙的脸皮白皙薄弱,覆上一层***的殷红颜色,看起来秀色可餐。

谢叙言把她的神态变化尽入眼底,心底的恼意散去大半。

他适时转移话题: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
外面天色刚蒙蒙亮,这个点还不到吹号训练的时间。

祝芙整理好情绪,指了指左手边的木柜上,摊开的两个针灸收纳包。

她声调平静地说:“给你送早饭,然后开始进行治疗。”

谢叙言盯着一排排吓人的金针银针,久久无言。

“先吃饭吧,吃饱了才有力气折腾。”

祝芙把桌上的饭盒,递给倚在病床上的男人。

引人遐想的折腾二字,传进谢叙言耳中,***抿成一条直线。

对于领结婚证的事,他开始打退堂鼓了。

毁容的脸,残了的腿,因受伤功能障碍,反应时好时坏。

他突然意识到,他身为男人无法给予祝芙,正常夫妻该有的生活。

谢叙言避开祝芙的视线,哑声道:“我还没漱口。”

祝芙不知道他的想法,笑着说:“劝你先忍忍,等治疗结束再洗漱也不迟。”

她把饭盒硬塞到谢叙言的手上。

饭盒盖被打开,一股浓香的米粥味弥漫出来。

在祝芙的催促下,谢叙言硬着头皮喝了几口,熟悉的药香味在唇齿间散开。

一如昨晚,他不仅没有任何呕吐欲,反而胃口大开。

谢叙言被密长眼睫遮掩的黑眸,划过一抹暗光。

窗外天光大亮。

谢叙言赤着上身躺在床上,全身被扎满大小不一的银针。

祝芙扫了一眼,男人精瘦有力的腰,和隐隐约约的腹肌线条。

宽肩窄腰,穿衣显瘦,***有肉。

这么***的身材,让她忍不住多看两眼。

“接下来几针很疼,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祝芙话音落,在谢叙言的关元、气海等穴位,落下最后几针。

她施针手法轻柔稳定,谢叙言疼得全身痉挛,呼吸急促,唇间泄露出隐忍的闷哼声。

祝芙不怎么走心地安慰:“你元气耗损厉害,现在是为了帮你培补元气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
谢叙言睁开紧闭的双眼,对祝芙沉声说:“我能坚持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祝芙点了点头。

她走到床尾,观察谢叙言打了石膏的左腿。

“我要把你腿上的石膏拆掉。”

谢叙言:“好。”

祝芙:“接下来,你大半个月都会躺在床上。”

谢叙言:“可以。”

祝芙:“吃喝拉撒也在床上解决。”

谢叙言:“……没问题。”

如果腿能痊愈,躺在床上一年都不是问题。

谢叙言不想走路一瘸一拐,也舍不得离开热爱的部队。

他眼神期冀地看向祝芙,嗓音沙哑地问:“这条腿真的能好吗?”

祝芙已经上手拆石膏了,随口道:“当然。”

她的神态与语气太平静了。

平静的好像谢叙言的腿,只是划破了一个口子。
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
谢叙言半信半疑,怀疑祝芙可能没明白他的意思。

他要的是日后,还能进行高强度训练,可以继续留在部队。

正在拆石膏的祝芙,察觉到谢叙言的低落情绪,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
谢叙言侧头盯着窗外,满目消极,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落寞。

祝芙心底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,安慰的话已经脱口而出:

“你这条腿想要恢复,要先以金针疏通经络,改善气血循环,***腿部神经。”

“腿部经络跟神经都恢复以后,再用上我调配的特制药膏,一个月后保你痊愈。”

又娇又软的嗓音,轻柔的好似在撒娇。

谢叙言看着祝芙白白净净的脸蛋,眼底露出诧异的情绪。

祝芙又说:“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
谢叙言薄唇翕动:“尽力就好,治不好也不怪你。”

话音刚落,他腿上袭来一阵刺骨痛意。

祝芙在说话间,把他腿上的石膏完全拆下来了。

谢叙言的脚踝延伸到小腿部位,有一条丑陋狰狞的伤,被缝了密密麻麻的几十针。

“伤口处理得不错,可惜内在神经几近坏死,经脉不通。”

祝芙拿起金针收纳包,捏着一枚金针,提醒道:

“这次下针会深一点,你做好准备。”

“嘶——!”

谢叙言刚要开口,喉间就发出隐忍的痛呼声。

祝芙动作很快,已经开始施针了。

谢叙言咬紧牙关,平静的侧颜崩塌出现一丝裂痕。

等一切都结束后,他身上浮现出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
祝芙收手时,看到谢叙言侧腰缀着的几颗汗珠,顺着***的腹肌纹路,滚落在床单上。

男人皱着眉仰头,露出前颈凸起的***喉结。

让人见了,莫名想咬上一口。

祝芙强制性地移开视线,心底吐槽疯了。

喉结杀!

谢叙言这个男人太***了!

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,男人的野性桀骜魅力。

祝芙前世经手的患者,也有一些身材出众的男人,却没有一个比谢叙言有吸引力。

“麻烦你,帮我倒杯水。”

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谢叙言,声音沙哑地开口。

祝芙回过神,声音有点发紧:“好。”

她端着盛着水的红囍玻璃杯,送到谢叙言的面前。

此时的谢叙言,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,就着祝芙的手喝水。

“还要。”

一杯水喝完,谢叙言感觉不解渴。

“我再给你倒一杯。”

祝芙刚转身要去倒水,变故突发。

她脚下一滑,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,往扎满针的谢叙言身上摔去。

祝芙意识到这一摔,对谢叙言会造成怎样的伤害。

她的手用力按在病床上,柔弱无骨的娇软身体,非常灵活地侧翻过来。

男人浓重的呼吸气息,裹挟着一股苦涩的药味,扑面而来。

祝芙跟躺在病床上的谢叙言,大眼瞪小眼,面面相觑。

两人仅有毫米之差,鼻尖差点碰在一起。

然而,这还不是最尴尬的。

谢叙言剑眉紧拧,苍白***抿成一条直线,表情痛苦地看着祝芙。

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:“把你的手拿开!”

矜冷低哑的嗓音忍痛,好像在受酷刑。

被这么一提醒,祝芙察觉出手下的触感,有一点软。

手感很陌生,也很怪异。

好像……还会动!

她顺着谢叙言腹部让人望而生津的人鱼线,在下方的位置,找到了她的手。

它,正落在不可言说之地。

祝芙的脸色爆红,手也跟着颤抖起来。

偏偏在这时,虚掩的病房门,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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