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和猫的末日生存录》主角为罗摩,冰冷,一种这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一本小说,没有之一!膜拜作者如沐春风的脑洞跟想象力,情节环环相扣,每个人物特点跟故事情节描绘的太清晰,喜欢每个角色。真心佩服作者强大的脑洞
《我和猫的末日生存录》是作者喜欢木子树的阮盛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文章,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罗摩,冰冷,一种,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; 锅里的糊糊刚冒泡,就被五双饥饿的眼睛死死盯住。我端起锅,喉结滚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。十秒。锅底只剩刮擦金属的刺耳回响。“怪物……”陈芳的咒骂带着颤音,“你一个人吞掉了我们五张嘴的命!”城外破庙的寒风
锅里的糊糊刚冒泡,就被五双饥饿的眼睛死死盯住。
我端起锅,喉结滚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。
十秒。
锅底只剩刮擦金属的刺耳回响。
“怪物……”陈芳的咒骂带着颤音,“你一个人吞掉了我们五张嘴的命!”城外破庙的寒风像刀子,我嚼着树皮,苦涩的纤维刮着食道。
黑暗中,冰凉的鼻尖贴上脸颊——大胖咪把冻硬的变异鼠心脏拱进我掌心。
那只磕碰得坑坑洼洼的铁锅,架在将熄未熄的余烬上,里面翻滚着灰褐色的、粘稠的糊糊。
几片勉强能辨认的脱水菜叶和碾碎的、带着麸皮的粗粮颗粒在浑浊的汤水里沉浮。
这锅东西散发出的微弱热气,是这冰冷避难所里唯一能称之为“希望”的气息。
五双眼睛——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同样深沉的、几乎化为实质的饥饿——死死地锁在锅上,像濒死的野兽盯着最后的血肉。
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糊糊刚停止翻涌,不再冒泡。
几乎是本能,我的胃袋发出一阵雷鸣般的、无法抑制的痉挛,那声音在死寂的空气中如同闷雷滚过。
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,我已经端起了那口沉重的铁锅。
灼热的锅壁烫得掌心发红,但我感觉不到。
滚烫的、带着粗糙颗粒的糊糊顺着喉咙疯狂地灌下去,灼烧感混合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填充感。
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,发出“咕咚、咕咚”的、响亮到令人心悸的吞咽声。
十秒。
也许更短。
当沉重的铁锅被“哐当”一声放回冰冷的泥地上时,里面只剩下薄薄一层糊底,紧紧粘附着锅壁。
我用手指胡乱地刮擦着锅底和边缘,金属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“嚓嚓”声,在这死寂里如同绝望的哀鸣。
我***着手指上最后一点残渣,胃里那可怕的、吞噬一切的空洞感,仅仅被填平了微不足道的一个角落,饥饿的火焰转瞬又熊熊燃烧起来,烧得我眼前发黑。
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了整个避难所。
然后,一声带着哭腔的、极度恐惧和憎恶的尖叫撕裂了空气。
“怪……怪物!!”陈芳猛地跳起来,手指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,直直指着我,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你……你一个人!你一个人就吞掉了我们五张嘴的命!那是我们所有人一天的口粮!一天啊!”她的话语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破碎,带着破音。
“看清楚了?都看清楚了吧!”***猛地站起来,一脚踹翻了旁边一个空瘪的米袋。
那袋子轻飘飘地倒在地上,像一张干瘪的皮。
“老子昨天拼了命才从废墟里刨出那点东西!够我们五个人勒紧裤带熬两天!他妈的,他一顿!就一顿!”他眼睛赤红,像要滴出血来,“这哪里是饭桶?这他妈是填不满的无底洞!是吸我们血的怪物!”“李荷……”角落里,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队员声音嘶哑,带着一种被彻底摧毁的绝望。
“你高烧没烧出异能,倒烧出了个饿鬼道吗?我们……我们养不起你了。
真的会一起饿死的。”
他的眼神空洞,仿佛已经看到了所有人被饥饿吞噬的未来。
队长赵刚没有看地上的空锅,也没有看歇斯底里的陈芳和暴怒的***。
他像一尊冰冷的石像,目光死死盯着角落里那个瘪下去的、象征最后希望的粮袋。
那袋子轻飘飘的样子,彻底压垮了他最后一丝犹豫。
他缓缓抬起手,那粗糙的手指像一截指向墓穴的墓碑,不容置疑地戳向避难所那扇被风雪撞击得呻吟作响的破门。
门外,是灰白翻滚的死亡世界。
“滚。”
这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钢铁摩擦的冰冷和决绝。
“立刻,马上。
在你把我们都变成饿死鬼之前,滚出去喂丧尸。
你的胃”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,“只配装那些行尸走肉的腐肉。”
驱逐令冰冷地落下,没有一丝回旋余地。
我就是那个必须被切除的、致命的肿瘤。
我默默弯腰,捡起地上那只还残留着一点糊糊余温的空锅。
那点微弱的温度,是我唯一能带走的“饱足”。
我低着头,在五道混合着憎恨、恐惧、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如释重负的目光中,走向那扇通往地狱的门。
身后,是沉重的、隔绝生死的关门声。
风雪像无数冰冷的剃刀,瞬间割裂了单薄的衣物,直接剐蹭着骨头。
避难所内那点虚假的暖意被彻底剥夺。
眼前的世界只剩下翻涌的、令人窒息的灰白。
我抱着冰冷的空锅,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深的积雪里跋涉。
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拖着铅块,不仅因为风雪,更因为胃里那无休止的、烧灼般的饥饿。
它像一个巨大的黑洞,疯狂地吞噬着我的体力,抽干四肢的每一丝力量。
脚下的积雪掩盖着冻土、建筑碎渣和早已冻结成深褐色的不明污迹。
远处,城市巨大的钢筋骨架在风雪中扭曲变形,如同垂死巨兽的骸骨。
死寂中,只有风雪的狂啸和偶尔穿透风幕传来的、非人的、充满啃食***的嘶吼,提醒着这片废墟的真正主人是谁。
路过那片象征希望的“田地”。
几个覆满厚雪的塑料棚早已垮塌,像冻毙的巨虫。
棚下露出几垄冻得硬如钢铁的泥土,几株枯黑蜷曲、根茎暴露的作物残骸顽强地、也是徒劳地戳在冰雪里。
土地沉默着,拒绝给予任何救赎。
这片荒芜,映照着我胃里的荒芜。
城外荒山上的破庙,在风雪中露出狰狞的轮廓。
通往它的“路”几乎被新雪掩埋。
我手脚并用,冰冷的岩石和尖锐的枯枝不断在***的皮肤上留下新的伤口,又被寒风瞬间冻住麻木。
推开那扇只剩黑洞豁口的庙门,腐朽的尘土味、霉烂的木头味和冰冷的石头气息扑面而来。
寒风在空旷残破的殿宇里肆意冲撞,发出呜咽般的回响。
残破的神像在阴影里漠然注视。
屋顶的破洞漏下雪沫,在地上积起惨白的小丘。
这里比外面更显绝望的死寂。
蜷缩在角落的枯草烂布堆里,冰冷的墙壁汲取着身体最后的热量。
胃袋的痉挛达到了顶点,火烧火燎,伴随着剧烈的眩晕和恶心。
那口空锅像是对饥饿最残酷的嘲讽。
我摸索着,掏出那截干硬、粗糙的树皮。
冻僵的牙齿狠狠啃下去,坚韧的纤维和苦涩到极致的汁液瞬间充满了口腔,刮擦着干涩的喉咙。
我机械地、近乎自虐地咀嚼着,试图用这微不足道的痛苦和粗糙感,稍稍麻痹胃里那个疯狂嚎叫的空洞。
每一次吞咽,都伴随着赵刚那句“只配装腐肉”的回音。
黑暗彻底吞噬了破庙。
风雪在外哀嚎,庙内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冷和胃里那永不餍足的、几乎要将灵魂都吸走的饥饿黑洞。
绝望如同冰冷的泥沼,一点点淹没上来。
就在这时——脸颊上,一点极其微小的、冰凉湿润的触感,带着熟悉的气息,轻轻贴了上来。
紧接着,是鼻尖。
黑暗中,一团无比温暖、毛茸茸的生命体,带着风雪的气息和自身的暖意,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。
一条蓬松、带着分量的尾巴,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守护,一圈,又一圈,稳稳地缠上了我冻僵的手腕。
是大胖咪!它喉咙里发出细微的、几乎被风声淹没的呼噜,那微弱却坚韧的生命暖流,瞬间注入我冰冷的躯壳。
我颤抖着伸手,摸索它厚实温暖的身体。
指尖触碰到它脖颈处蓬松的毛发,那里的绒毛间,清晰地凝着几粒细小未化的寒霜。
然后,一个冰凉梆硬、圆溜溜的小东西,被它湿漉漉的鼻子,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重,轻轻地、不容拒绝地拱进了我蜷缩的手掌心里。
借着破顶窟窿漏下的惨淡雪光,掌心里,是一颗被冻得坚硬如石、裹着晶莹冰壳的暗红色心脏,只有核桃大小,边缘带着利齿撕咬的痕迹。
变异鼠的心脏。
它一直在。
它在死亡的风雪中为我狩猎,将它所能捕获的最宝贵、最富含能量的部分,悄悄送到了我这“无底洞”的手心。
胃里的黑洞依然在疯狂叫嚣,但掌心这点冰凉坚硬的触感和身边毛茸茸的温暖依靠,像黑暗中唯一的光点,微弱,却真实地存在着。
破庙的日子,是饥饿与寒冷交织的灰色循环。
我和大胖咪像两个在死亡边缘默契游走的幽灵。
它,那只拥有冰霜异能的大橘,是这片死寂里我唯一炽热的依靠。
我们小心翼翼地活着,避开人群,也避开那些游荡的腐臭身影。
它的异能,是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,一个绝不敢示于人前的底牌——末世里,人心比丧尸的爪牙更毒,任何一点与众不同都可能招致觊觎或毁灭。
那天,天空是铅块一样的灰,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,抽打在脸上生疼。
我和大胖咪在庙后稀疏的、早已冻死的枯树林边缘搜寻。
目标通常是那些因寒冷而变得迟钝的变异鼠,或者运气好时,能撞上一只同样饥肠辘辘的变异兔。
大胖咪的冰霜能瞬间冻僵它们细小的四肢,给我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。
就在一片被积雪半掩的灌木丛旁,大胖咪的耳朵突然警觉地竖起,喉咙里发出极低沉的、警告性的呼噜。
它蓬松的尾巴不再悠闲地摆动,而是像旗杆般僵直。
我顺着它冰蓝色的瞳孔望去,心脏猛地一缩。
雪地里,躺着一个人形轮廓。
大半个身子被新落的雪覆盖,只有黑色的衣角和一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露在外面。
一动不动,像一具被随意丢弃的垃圾。
“死了?”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胃袋因为饥饿而抽搐。
如果是死人……至少能给大胖咪补充点能量。
在这个世界,尸体也是一种资源,尤其对异兽而言。
我握紧了手里磨尖的钢筋,示意大胖咪警戒四周,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靠近。
积雪很深,我费力地拨开覆盖在那人身上的雪层。
首先露出的是一头被血污和雪块粘结的、凌乱的黑发。
接着是线条利落却异常苍白的下颌。
我犹豫了一下,伸手拂开他脸上冰冷的雪末和凝固的血痂。
然后,我愣住了。
老天爷……那是一张即使沾满污秽、在濒死的灰败中,也掩不住惊心动魄昳丽的脸。
五官的轮廓像是被冰雪精雕细琢过,鼻梁高挺,嘴唇的形状极美,只是此刻毫无血色,紧紧抿着。
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眼睑,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小片阴影。
他就像一件被暴风雪摧残后遗落在尘泥里的稀世玉器,破碎,却依旧折射着不属于这个残酷世界的光华。
我探了探他的颈侧。
冰凉,但指尖下,极其微弱地,一下,又一下,缓慢地搏动着。
还活着。
“啧……”我皱紧眉头。
救?还是不救?一个活人,在这末世,意味着麻烦,意味着可能被分享的、本就少得可怜的资源,更意味着无法预测的风险。
我自己的处境已是朝不保夕。
大胖咪凑近嗅了嗅,冰蓝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,只是用尾巴轻轻扫了扫我的小腿。
它似乎对这个“意外发现”没什么特别的兴趣,也没表现出攻击性。
我看着那张即使在昏迷中也透着某种脆弱又倔强的脸,再低头看看自己冻得通红、布满裂口的手。
胃里传来一阵熟悉的、令人烦躁的空鸣。
最终,我低骂了一声:“妈的,算你命大……也……算我倒霉!”我费力地将他从雪里拖出来,架在肩上。
他比看上去沉得多,冰冷的身体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我艰难地拖着他,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、歪歪扭扭的拖痕,一步步挪回那个冰冷的破庙。
大胖咪无声地跟在后面,像一个沉默的护卫,冰霜的气息在它爪下悄然弥漫,冻住了一些可能***过来的细微痕迹。
破庙里依旧寒风刺骨。
我把他安置在远离风口、相对干燥点的角落,垫上能找到的最厚的一层枯草和破布。
生火?太奢侈,也太危险,火光和烟雾都可能引来不速之客。
我检查了他的伤势。
外伤不算太致命,大多是冻伤和擦碰。
是否有异能波动时——这是末世生存者几乎本能的能力——却像探入了一片彻底死寂的废墟。
空空荡荡,一丝一毫的能量涟漪都没有。
不是虚弱,不是枯竭,而是……彻底被摧毁了根基的、令人绝望的空无。
“异能……被废了。”
我喃喃自语,心头微沉。
在这个世界,失去异能,几乎等同于被判了***执行。
这解释了他为何会重伤倒在雪地里。
不是遭遇丧尸群,而是……被同类所害。
得罪了仇家?还是……更不堪的背叛?他昏迷了一天一夜。
我守在一旁,嚼着干硬的树皮,胃里火烧火燎。
大胖咪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只冻硬的变异鼠,我勉强烤了烤,分了点内脏给它,自己囫囵吞下那点带着腥气的肉,聊胜于无。
大部分时间,我只是看着那张沉睡的、美得不像真人的脸,心里盘算着等他醒了,是能换点东西,还是干脆……养着?这个念头让我自己都觉得荒谬。
第二天傍晚,他醒了。
那双眼睛缓缓睁开,瞳孔是极深邃的墨色,像蕴藏着寒潭,初时带着一丝迷茫,随即被浓得化不开的、冰冷的死寂所取代。
他没有看我,也没有看这破败的庙宇,视线空洞地落在头顶漏风的破椽上。
仿佛灵魂早已抽离,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精致的躯壳。
我递过去一小块烤得焦黑的鼠肉,用那口磕碰的铁锅装着。
他不看,也不动。
嘴唇干裂起皮。
“喂,吃点东西。”
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生硬。
没有反应。
那双墨色的眸子依旧空洞,连一丝波澜都没有。
我又推了推锅边:“水没有,只有点雪水化开了,凑合喝点?”他连眼珠都没转一下,仿佛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
一心求死的气息,浓烈得如同实质。
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。
我自己的饥饿,这冰冷的破庙,好不容易弄来的这点食物……所有积压的烦躁和生存的压力,在这一刻爆发了。
“啪!”我猛地将那口铁锅砸在他身边的枯草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,残留的一点浑浊雪水溅了出来。
“不吃?不喝?好!有骨气!”我拔高了声音,带着一种近乎刻薄的尖锐,“那你告诉我,你的仇人呢?害你变成这样的那些人,他们都死绝了吗?骨头渣子都被丧尸啃干净了吗?”他终于有了一丝反应。
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,视线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冰封般的沉重,转向了我。
那双墨色的眼睛里,死寂之下,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刺了一下。
“要是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,吃香喝辣,踩在你头上作威作福,你就这么死了?”我逼近一步,盯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砸过去。
“你这条命是我从雪地里刨出来的!费劲拖回来的!不是为了让你躺在这儿浪费空气,浪费我救你的力气!你要死,可以,滚出去死!别脏了我的地方!”破庙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和外面呼啸的风雪。
许久,久到我以为他又要彻底沉寂下去时,一个极其沙哑、干涩,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,艰难地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:“……没死。”
两个字,轻得像叹息,却带着彻骨的寒意。
他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底那层冰封的死寂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,涌出的是更深的、被压抑的痛苦和恨意:“……是我父亲……和那个女人。”
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碾出来,“他们……废了我的异能……把我……丢在那里……自生自灭。”
父亲……后妈?废掉亲生儿子的异能,扔在雪地里等死?我心头一凛。
末世扭曲人性,我见过太多,但亲缘血脉间的背叛,依旧让人齿冷。
他这张脸,这份遭遇……像一出残酷的末世戏剧。
沉默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。
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,我忍不住捂着肚子,脸色发白地蹲了下来,那阵熟悉的、几乎要吞噬意识的饥饿感再次袭来。
他看着我痛苦蜷缩的样子,墨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的、近乎审视的微光。
“你……”他再次开口,声音依旧沙哑,却多了一丝探究,“你很饿?”我咬着牙,没好气地抬头瞪他:“废话!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冒着风雪出去找吃的?我他妈就是个饭桶!一个人能吃五个人的量!塞不满的无底洞!不然也不会被赶出来,窝在这破庙里跟你大眼瞪小眼!”“高烧之后?”他追问,语气里似乎有某种确定。
“对!半个月前差点烧死,结果屁异能没有,就落了个能把人吃破产的肚子!”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“妈的,这破世道!”他沉默地看着我,那双深邃的眼睛里,冰封的死寂之下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地计算、推演。
片刻后,他缓缓地、极其肯定地说:“你不是没有异能。”
我猛地抬头,像被雷劈中:“什么?!”“你的身体……是另一种情况。”
他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上,即使落魄至此,姿态里依旧残留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矜贵。
“高烧是觉醒的引子,但你的‘门’……需要的能量太过庞大。
普通的食物,根本无法满足开启它的需求。
就像一个巨大的熔炉,需要远超常人的燃料才能点燃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词句,目光扫过我因为饥饿而凹陷的脸颊:“所以,你的饥饿感,本质上是对庞大能量的极度渴求。
普通食物,杯水车薪。”
“那……那我该怎么办?”我声音发颤,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微光,“需要什么‘燃料’?”“能量核。”
他吐出三个字,清晰而冰冷,“变异兽或者……异能者的能量核心。
只有蕴含纯粹能量的晶核,才有可能填满你身体的‘空洞’,真正开启你的潜能。”
能量核!那是末世里的硬通货,是提升异能、维持生命的珍宝!也是极其危险、难以获取的东西!以我现在的能力……绝望感再次袭来。
“不过,”他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,“在你能获取足够能量核之前,我可以教你一点东西。”
“什么?”我急切地问。
“一套……引导体内能量,或者说,安抚你身体‘***’的法门。”
他看着我,墨色的眼眸里沉淀着一种历经剧变后的深邃,“无法让你获得异能,但或许……能让你不那么时时刻刻被饥饿折磨得发狂。
能让你……稍微像个‘人’,而不是只被食欲支配的野兽。”
他向我伸出了一只苍白修长、却异常稳定的手。
“学吗?”破庙外风雪呼啸,庙内冰冷依旧。
但我看着他那双眼睛,看着那伸出的手,胃里那疯狂叫嚣的空洞,似乎第一次……被另一种更强烈的、名为“希望”的东西,稍稍压制了下去。
“师父在上,受弟子一拜!”我二话没说,膝盖一弯,“咚”地一声就结结实实跪在了冰冷坚硬、满是灰尘的庙地上,额头差点磕到他那双沾着泥污的破靴子。
罗摩明显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弄得一愣,那双死寂的墨色眸子里罕见地掠过一丝错愕。
随即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,像是被烫了一下,又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。
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,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纵容。
“……起来。”
他声音依旧沙哑,却少了几分冰封的死气,“这世道,拜师礼就免了。
活下去,比什么都强。”
他伸出那只修长却没什么力气的手,虚扶了我一把。
我顺势爬起来,拍拍膝盖上的灰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:“师父,那您……尊姓大名?总不能一直叫您‘喂’吧?”我顿了顿,想起他提到的那对豺狼般的父亲和后妈,语气坚决地补充,“要是不想用他给的名字,咱就换个新的!您说了算!”他沉默了。
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目光投向破庙外灰蒙蒙的风雪,眼神空茫,仿佛在审视自己支离破碎的前半生。
过了许久,他才缓缓收回视线,落在我脸上,带着一丝探究,一丝疲惫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、近乎自嘲的意味。
“名字……”他低语,像在咀嚼一个早已失去滋味的词语,“不过是个代号罢了。
你想叫什么,便叫什么吧。”
他这一放手,反而让我心头一热。
我看着他那张即使在破庙尘埃中也难掩绝色的脸,看着他眉宇间沉淀的、与这末世格格不入的、仿佛来自另一个时代的某种清贵气质,还有他经历背叛后那份深入骨髓的孤寂与破碎感……一个名字猛地跳进脑海。
“罗摩!”我脱口而出,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郑重。
他微微一怔,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意外。
“传说里毗湿奴的化身,完美的君王。”
我看着他,认真地说,“虽然您现在……咳咳,落难了,但我觉得,您骨子里有那种劲儿!那种……怎么说呢,就是被命运摔得粉碎也能重新站起来、比之前更耀眼的感觉!这个名字配您!”“罗摩……”他低声重复了一遍,墨色的眼底深处,似乎有什么东西极轻微地波动了一下,像冰封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。
他没有说好,也没有说不好,只是极淡地、几乎难以察觉地牵动了一下嘴角,那弧度转瞬即逝,却像破开阴云的第一缕微光。
“随你。”
那一刻,我知道他接受了。
罗摩,这个名字,从今往后,只属于这个在破庙里挣扎求生的、被至亲背叛的男人,属于我的师父。
日子在饥饿、寒冷、修炼和捕猎中艰难地滚动。
罗摩的外伤在破庙的寒冷和匮乏中,竟也奇迹般地缓慢愈合着。
他体质异于常人,即使失去异能,恢复力也令人咋舌。
但那些看不见的内伤——被强行摧毁的异能根基,以及心口那道名为“背叛”的致命伤——却依旧沉重地压着他,让他苍白的面容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怠。
风雪似乎更急了。
罗摩开始频繁地望向南方,眼神里沉淀着忧虑和一丝决绝。
“李荷,”一日,他裹紧我勉强找来的破毯子,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格外清晰,“我们得走。”
“走?去哪?”我正跟一小块冻硬的变异兔腿较劲,闻言抬起头。
“杨洲。”
他吐出两个字,眼神坚定,“去找我舅舅。
那是我原本要去的地方。”
他顿了顿,墨色的眸子里寒意森然,“我父亲……他不同意我离开,宁愿毁了我,也不愿放我走。
他以为把我变成废人扔在雪地里,就能彻底掌控我,或者……让我无声无息地消失。”
“那还等什么!”我立刻跳起来,把剩下的兔肉塞进怀里,“师父去哪儿我去哪儿!大胖咪肯定也去!”角落里的大橘猫适时地“喵”了一声,尾巴尖优雅地晃了晃,爪边凝结出一小片冰花。
罗摩看着我,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暖意,随即又被凝重取代:“必须在更大的风暴来临之前赶到。
现在这风雪虽然难熬,但也大大限制了那些丧尸的活动,对我们来说,反而是层掩护。
这破庙……”他环顾四周,残破的神像在阴影里漠然,“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。”
说走就走。
我们几乎没什么可收拾的。
一口磕碰的铁锅,几块冻硬的肉干,一点用变异兽筋勉强捆扎的破烂铺盖,就是全部家当。
我和罗摩各自裹紧了能找到的最厚实的、打着补丁的衣物,用破布蒙住口鼻。
大胖咪抖了抖蓬松的毛发,冰蓝色的眼睛在风雪中显得格外锐利。
两人一猫,一头扎进了茫茫无际的风雪世界。
路途艰难远超想象。
积雪深可没膝,每一步都像是在冰冷的泥沼里跋涉。
寒风像裹着冰渣的鞭子,抽打在***的皮肤上,留下针刺般的疼痛。
罗摩身体虚弱,走得很慢,大部分时间需要我搀扶。
大胖咪成了我们最可靠的斥候和猎手,它灵巧地在雪地里穿行,利用冰系异能设置陷阱、瞬间冻僵那些被寒冷逼得迟钝的变异鼠兔,甚至能冻结小片积雪形成短暂的踏脚点。
在罗摩冷静的指点下,我们配合越来越默契,捕猎效率大大提高。
罗摩教我的那套“法门”也开始显现效果。
虽然胃里的饥饿黑洞依旧存在,但那种疯狂吞噬理智、让人只想疯狂进食的灼烧感减轻了。
我能更清晰地感知到身体对纯粹能量的渴求方向,也更能集中精神去抵抗那种无时无刻的折磨。
这让我在恶劣环境下,多了一丝宝贵的清明。